对自然“上瘾”的人们,都在怎么玩?

常去原野的人,会对它“上瘾”。

沈梅华是上海科普作家协会会员、专业出境领队。往年每逢暑假,她都要去非洲。今年自然难以成行。“对非洲的想念开始折磨我,以至于就连晚上梦见被狮子吃了,都会欣喜地觉得‘真是做了美梦’。”于是她去了若尔盖草原。来看看她的高原野生动物观察之旅,及其他几位“原野爱好者”的私享目的地。

▲ 若尔盖草原,供图:沈梅华


若尔盖草原高原野生动物都是行走的表情包?

往年每逢暑期,我总是在非洲——不是南非,就是肯尼亚。但今年,我无处可去了。对非洲的想念开始折磨我。这样下去可不行,我想,还是得出门。“何以解忧?唯有出游。”那就跑跑中国的大好河山,于是我去了若尔盖。虽然若尔盖草原属于四川,实际上我们落脚的郎木寺位于四川和甘肃交界处,从镇子边上的白龙江往北就是甘南草原。从地形上来说,这里属于中国的第一级台阶——青藏高原的边缘地带。

▲ 若尔盖花湖,位于四川若尔盖和甘肃郎木寺之间的213国道旁,是草原上的一个天然海子。图:若尔盖花湖官网

我们在一天的车程内既可以上达海拔3800米的牧区,也可以下到海拔2600米的峡谷,就算有一点高原反应,也比较容易克服。对于没有什么高原经验的人来说,以这里作为高原野生动物观察的起步还是比较合适的。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我又站到了草原上,这一年来第一次,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天空和遥远的地平线。草原是美好的。青藏高原上的独特生物和它们之间的联系很快吸引了我的目光。

 

皮卡丘的原型

 最先出现的是青藏高原的基础物种——高原鼠兔。它虽然是兔形目动物,和兔子有相似的食性,却没有兔子那样的大耳朵,体型也小得多。据说《精灵宝可梦》里的皮卡丘就是以鼠兔为原型设计的(鼠兔的英文名字就叫Pi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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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高原掠食者的基本食物

从地上跑的到空中飞的,从日行性的到夜行性的,

只要是吃肉的几乎都会吃鼠兔。

供图:沈梅华

如果仔细观察草原,会发现这种可爱的小东西几乎到处都是。它们在草原上挖洞穴居,这种行为能改善土壤的透气性和保水性,给高原草甸提供更好的生长空间。


包括几种雪雀和多种昆虫在内的生物都和鼠兔形成了互利共生关系。只要有鼠兔洞的地方总能看见白腰雪雀在旁边蹦蹦跳跳,有的地方一眼望去一整个土坡都在动。雪雀会利用鼠兔的洞筑巢,也会给鼠兔发警报信号。


▲ 跟随鼠兔的白腰雪雀。供图:沈梅华

这可帮了鼠兔的大忙。在因为过牧而退化的草场上,植被减少使得鼠兔更容易发现捕食者,于是鼠兔的数量会增加。牧民曾认为鼠兔过多是造成牧场退化的元凶,因而有些地方会用投毒等方式来灭杀鼠兔,结果,没有了鼠兔给草原通气和播种,本已恶化的草场情况雪上加霜。事实上,高原鼠兔并不只吃草,还会吃掉对牲畜来说有毒的植物(比如狼毒)。▲ 茫茫草原,到处是唇齿相依。图:站酷海洛

 

表情包进阶

另一种数量很多的动物是喜马拉雅旱獭。它的体型是鼠兔的5~6倍,又喜欢站起身来四处探看,所以在草原上很容易被发现。


不过,捕食者要对付旱獭并没那么容易。旱獭体型大,其不断生长不断磨砺的门齿也很锋利。像藏狐这样体型稍小的肉食动物,只能从背后偷袭。


▲ 喜马拉雅旱獭才8月初,看到的旱獭已经胖嘟嘟了,到9月份正式堆肥的季节,不知道要胖成什么样子。供图:沈梅华


旱獭会冬眠。当鼠兔们忙着为过冬囤积粮草,它们的选择是把自己喂肥。


旱獭也在草原上挖洞,它挖的洞比较大,给一些体型较大的动物提供了不少生活空间。所以藏狐在旱獭较多的地方数量较多,就是因为它们是利用旱獭洞来繁育后代的。


▲ 当旱獭遭遇藏狐,摄影师鲍永清拍摄的《生死对决》获得2019年“英国野生动物摄影师”(Wildlife Photographer of the Year)大赛冠军。图源:Natural History Museum

 

狐狸界的“泥石流”

藏狐应该是这里肉食动物当中比较成功的代表了。和体型更大的狼相比,藏狐仅靠捕捉鼠兔等小动物就能维生,想必确实活得更滋润。虽说这里也有赤狐分布,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五天都没有找到一只赤狐。每次以为找到了,那货一转过头来,就是个大方脸。


▲ 藏狐回眸大方脸让它们很容易就成为行走的表情包图:shutterstock

我们也没有想到,当真正有机会和藏狐“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却是谁也不乐于看到的——一起路杀。若尔盖周边道路修得不错,随之而来的就是车速快。有些路边有标牌写着“动物通道”,但主要是为了提醒司机:这里有牧民的牛群羊群通过马路,并没有专门的野生动物通道。特别在夜间,野生动物若穿行上路,很容易遭遇车祸。


▲ 遭遇路杀的藏狐。供图:沈梅华


面前这只藏狐已是成年雄性,尸体很完整,只是口中有血。它侧躺在地的样子并不能凸显大方脸的特征,藏狐活着的时候的喜感也消失不见了。


没有一种野生动物能摆脱人类所带来的影响,从中国、非洲到极地,无不如此。我们在很多地方都见过路杀事件,从犰狳到斑獛,从鸟到蛇,不一而足。完全避免野生动物路杀是很难的,即使在一些设置了真正动物通道的地方也一样。


▲ 若尔盖草原上的道路。供图:沈梅华

 

站在“巨人”肩上

人类带来的影响也不总是负面的。就拿若尔盖随处可见的大鵟来说,在我们所见的大鵟中,有一半以上出现在道路两侧的电线杆上。很多猛禽喜欢登高望远——开阔的视野使得它们能够好整以暇地俯瞰大地,寻找捕猎机会。在高原草甸上,大树很少,于是大鵟充分发掘电线杆的优势,它们在电线杆上休息,捉了猎物也会飞到电线杆上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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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鵟

它正在……响应自然的召唤……

供图:沈梅华

我们夜游的时候还发现,它们晚上站在电线杆上睡觉——不过会很统一地背对着马路,以避免车灯的干扰。我非常怀疑现代人类的活动给青藏高原的大鵟提供了更多生活空间。这对于大鵟的猎物来说可能并不是好事,但有一点是世界共通的——所有动物都努力适应着人类所带来的改变。▲ 大鵟的巢是以电线杆为支柱,然后以各种各样人类的垃圾搭成的。供图:沈梅华7处野趣目的地人人都有一处“远方”

在2020年8&9月合刊的“原野生存力”大专题中,《LOHAS乐活》还采访了野外生存专家、户外运动爱好者、露营爱好者等,他们也推荐了几处野趣之地,有的远离尘嚣,有的近在城郊:徒步、露营、提升户外生存能力或是放空发呆,人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目的地。

 

世外之地

朱炜强是野外生存专家、探险家、贝尔魔鬼生存挑战亚洲第一人。对于野外目的地,朱炜强说他往往会选择较原始、涉⾜者少、有故事、有独特动植物品种的地⽅。他推荐了云南南极洛与浙江十字峡谷。南极洛也称为南姐洛,据说是傈僳语的音译。位于澜沧江西岸的南极洛,是尚未被完全开发的、海拔达数千米的高山湖泊群,集雪山、森林、湖泊、瀑布、草甸于一身,就像碧罗雪山山脉深处的梦境。南极洛所在的维西县还有滇金丝猴国家公园,滇金丝猴是云南特有物种。


▲ 南极洛 云南省维西县巴迪乡阿尺行政村。图源:维西融媒体中心浙江桐庐魔鬼十字峡谷,本名为小溪源,就位于当地人俗称的“小源山”中,全长二十余公里,有江浙“最后一片原始森林”之称。据说因为峡谷深处的岩壁上有天然“十字”而得名。

穿越十字峡谷是一条较经典且难度高的徒步路线,沿途有溪流、飞瀑、密林,山势陡峭,要带足装备,严防蛇虫、间歇性山洪、迷途等等。2012年,朱炜强仅仅依靠一把生存刀,完成了十字峡谷7日无补给野外生存挑战。

▲ 十字峡谷 浙江杭州桐庐县凤川镇竹桐坞村东南 上图为十字峡谷附近的白云源 图源自网络

 

一边漂亮,一边挑战

燕子及其他两位伙伴共同创立了Outland,希望能提供最优质的户外露营生活装备及体验。作为户外生活方式供应商,Outland推荐了他们的香格里拉营地。

在谈及香格里拉营地时,Outland在他们的公众号“Outland x Life”中这样说道:


“云南是中国最好的营地资源区,这里有干燥凉爽的气候,拥有低海拔的草甸营区,也有极具挑战性的高海拔营地,大理、丽江属于四季营地区,香格里拉、梅里、白马雪山营地属于挑战型营地,香格里拉的冬季营地也很漂亮,如果身体条件允许,这时候的香格里拉会给你不同体验。”


▲ 香格里拉吉能村五彩帐篷村。图源:Outland x Life



 

城野山郊

孙嘉是户外运动爱好者,也是RESEE又见玩家的品牌主理人。她推荐了2处离城市不远、能感受到户外旷达及挑战的目的地。

 

上海南汇嘴的观海公园就是不错选择,毗邻海边,观星、露营都非常浪漫。


▲ 上海南汇嘴附近的滨水野地


再看莫干山周边。Discovery探索极限基地是以户外生活方式为主导的目的地,突出户外运动、生态旅游、科学教育,配置了世界上首创认证课程和国际专业的教练团队进行指导,可以带来世界顶级的户外探险求生训练体验。


▲ Discovery探索极限基地 浙江省湖州市德清县



 

安心露营

天真是一位对自然与世界充满好奇与爱的露营爱好者。她推荐了2处露营目的地。

 野欢原位于浙江安吉县天子湖畔,拥抱湖泊、森林、梯田、湿地,占地一万余亩,集自驾车露营、房车露营、帐篷露营等于一体,最近还完善了淋浴设施。

▲ 野欢原 浙江省安吉县天子湖镇天子湖畔


桐洲岛飞行营地,则是华东地区的首个水陆空户外营地,这里自然环境优美,坐拥极佳的海岛风景,飞行体验、军事拓展、水上皮划艇、田园亲子等都是营地的主打项目。


▲ 桐洲岛飞行营地 浙江省杭州富阳区新桐乡桐洲岛亚联飞行营地


◐ 原文载于《LOHAS乐活》2020年8&9月合刊,有删节、编辑。荒野旅行需量力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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