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108个母亲节。煲剧、外出、运动……你会怎样和妈妈度过这一天？或者，你自己也是正在接受祝福与感激的母亲？在妈妈们接收着最多注视的日子里，我们来看看由演员、插画师、摄影师们所塑造或捕捉的母亲的形象，那些来自妈妈的表情及姿态，温柔的，坚强的，思索的，沉浸的。“世界上哪一个母亲不曾是穿着羽衣的仙女呢？”▲ Love, 2009 © Elinor Carruci不完美的完美妈妈

《周六夜现场》（Saturday Night Live）是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的一档长寿综艺节目，两年前的母亲节时，它所呈现的三分钟短片The Perfect Mother（《完美的母亲》）在相当诙谐的气氛里，捧出了两代母亲之间的交谈——养娃的崩溃时刻是相似的，育儿的心路历程也将殊途同归，我懂得你的惊慌和不完美，但在我眼里，你无懈可击。▲ 截图自视频，下同由Heidi Gardner饰演的新手妈妈，陷入疲于照料孩子、疏于自我打理的琐碎和窘迫。她回忆成长过程，恍然于自己的母亲（Emma Thompson扮演）是多么“完美” —— 体能优秀，心理强大、情绪稳定，似乎永远能在无休止的夜啼、把屎把尿、让人血压飙升的狼藉和子女青春期叛逆里保持沉着、亲切、优雅。“蓬头垢面”的年轻妈妈说：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能神智清醒地把我养大，和你一比，我根本做不好妈妈。与她相对而坐的妈妈，如今衣着讲究、容光焕发，这位新晋“外婆”始终安抚女儿，告诉她“珍惜每分每秒”。但闪回的镜头告诉我们，哪有什么完美的妈妈，不过是熬过了一个个不为外人知的艰难时刻，勉强摆出应付自如的姿态。母亲的身心交困和付出当然需要被看见，但短片里母女二人的相互理解与扶持，更让人感到，不完美的母亲们总是努力成为儿女完美的镜子：你可以从我身上找到映照，我也永远为你放大闪着光的面向。在短片的结尾，母女二人拥抱，母亲在女儿的头发上闻到了婴孩便便的气味，但也只是轻声提醒，便笑着贴住女儿的侧脸，好像在说：我也曾这样强打精神学做一个完美的妈妈，总有一天，你也会云淡风轻。

超越巧克力和鲜花

同在两年前的母亲节，美国HBO电视网在Wieden+Kennedy New York的协助下，从其热播的5则剧目中选取了包括《权力的游戏》中的龙母在内的6位“母亲”形象，由著名插画师们加持，推出了6张母亲节系列卡片，卡片所附带的“祝词”可是饱含了人物形象的既往来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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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母Daenerys Targaryen

剧目：《权力的游戏》插画师：Ignasi Monreal祝词：做母亲就是一场火之试炼，但也试着别太较真。 ▲ 因母爱而觉醒的Maeve Millay剧目：《西部世界》插画师：Ignasi Monreal祝词：母亲节快乐呀，那位愿意为了我而一遍一遍又一遍地走向死亡的妈妈。 ▲ Hannah Horvath剧目：《衰姐们/都市女孩》Girls插画师：Robin Eisenberg祝词：你再努力也不会成为更好的妈妈了，不过，你可能已经尝试过了。▲ 没有孩子的Molly Carter剧目：Insecure《不安感》插画师：Shyama Golden祝词：工作就是你的孩子，在今天，这也同样值得骄傲。

HBO和Wieden+KennedyNew York近来有致敬“女强人”的偏好，Wieden+Kennedy New York在接受访问时曾经说道：HBO想要呈现的，是难以被三言两语所概括的复杂的女性故事，是真正意义上的女性经历，其中当然包括了母爱。呈现在卡片上的女性们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完美”母亲，但她们中的每一位都独一无二，远远超越了巧克力配鲜花的刻板形象，当人们都在母亲节致敬完美时，她们及如她们这般的母亲，也应当被注视。

▲ 图片源于Ignasi Monreal网站

妈妈这个身份，让我成为更好的摄影师

Mother 这部图片编集，汇总了身为母亲的摄影师Elinor Carucci延续十年的记录：Carucci怀孕的身体、双胞胎儿女的成长点滴与小打小闹、地铁上的某个瞬间、儿子额前的碎发、母亲与子女的拥抱……

作为一位母亲对自己与家庭的记录，Mother 呈现的视角非常私密，也无比诚实。这十年间，Carucci看着一双儿女像竹节一样拔高，她自己的身体与精神也在不断变化，镜头捕捉了细节，并连缀成对母爱乃至女性及成长的致礼。

对三人来说，这是弥天盖地的、美妙的精神力量。

▲ My Mother and I, 2001 © Elinor Carruci

▲ Induced, 2004 © Elinor Carruci

▲ The Woman That I Still Am #2, 2010 © Elinor Carruci

▲ Why Can’t You Be Nicer To Your Brother?, 2012 © Elinor Carruci

▲ Eden and Emannuelle #2, 2011 © Elinor Carruci

▲ Monday Morning, Mother of Two, 2010,Elinor Carucci

Carucci说：“（成为双胞胎的母亲后）日子一天天过去，时而快时而慢，我开始了解我的孩子并爱上她们，同时，也更了解自己。做了母亲，这激发出我更好的一面，也让自己看到许多匮乏。我被情绪填满：欣喜、好奇、爱、欢乐，也夹杂着难过、愤怒、焦虑，同时缅怀因为生产而不复昨日的身体以及部分彻底远去的自己。我尝试用熟悉的镜头来面对这一切，希望能尽己所能地捕捉母爱的层次……

不论是否身为专业摄影师，一旦为人父母，拍摄似乎变成一件非常必要的事情，我们拍下家庭，以此安慰自己，以此计量在这个世界上与孩子所度过的时光……你要跳脱出自己，才能创造有趣的影像。成为父母，大概能将忘我这件事做到极致了吧，母亲这个身份，让我成为更好的摄影师。”

▲ Mother, 2012 © Elinor Carruci

▲ 图片源于网络

母与子的图象探索之旅

2014年的某天，艺术家Tony Luciani正在调适自己的新相机，他91岁、患有老年痴呆症的母亲Elia突然“闯”入了他的镜头。一张电光火石间得来的瞬时图象开启了母子二人数年的“合作”——Luciani带着画家的审视和为人子的目光，记录母亲的生活与灵魂。不必有太多解说，每张照片本身就在讲述故事。

▲ Photo Bombing Mamma #3 - Tony Luciani，2016

▲ Channeling - Tony Luciani，2016

▲ Pop Up Book - Tony Luciani，2016

▲ Time Past - Tony Luciani，2016▲ When a Child Has a Child - Tony Luciani，2016

2018年，Luciani登上TED的讲台，通过题为A mother and son's photographic journey through dementia 的演讲，分享了他们最喜欢的部分图片的拍摄故事。当Luciani提到母亲感叹着“我怎么这么快就变得这么老了？”时，听众席里一片叹息。在演讲的最后，他说，母亲的老年痴呆已经严重到不记得儿子的名字，而且得搬到专业的护理机构居住。“我不再拍摄她了，这对她不公平，也不道德，她不明白拍照的缘由……我要陪着她，做一个很漫长的告别。”羸弱、年老、几乎忘掉了这个世界的母亲，还是能以另一种方式，让她的后代参悟生活与生命。▲ Touch Up - Tony Luciani，2016

▲ A Life Divided - Tony Luciani，2016

▲ Praying with Light - Tony Luciani，2016

半个世纪前的笑脸

大约在六年前，时年83岁的著名摄影师Ken Heyman收到了装有他过往部分作品的包裹，其中一个被标注为Mother的文件夹中，存放着许多他在1965年完成的作品，那是为了与人类学家Margret Mead共同创作书籍Family而拍摄的图片。近60年前的母亲的笑容，与今天的并没有什么分别，无论时空怎样转变，妈妈的样子，总是近似的。▲ Ken Heyman，图片源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