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我们在城市的街巷或绿地、公园,开始越来越频繁地与流浪动物相遇。它们颠沛流离的背后,需要的不仅仅是人类一时的怜悯,也警醒着人们如何对另一个生命传达真正的尊重与善意。我们邀请了来自各方的志愿者,通过他们与流浪猫咪的故事聊聊关于投喂、救助这些小生命的认识。
从“买不到的爱”到更科学的TNR
全世界约有6亿流浪动物,与很多野生动物不同,和我们共处于城市的这些小生命,主要来源于人类不负责任的遗弃,以及未绝育导致的无限繁殖。以猫咪的繁衍为例,母猫一年能生两窝,每窝大约存活3只,它们的流浪家族就会由此“生生不息”。
“一个社会的文明尺度,取决于其对弱者的态度。”对小猫小狗而言,怎样的共处方式才是真正的动物友好?我们带着这样的疑问,请教了流浪动物福利倡导平台“TA上海”,请他们分享这一路上同行的伙伴与之对小动物们的善意。
今年是马来西亚人Chris创立“TA上海”的第十年,他想改变流浪动物命运的初心至今依然如故,一直提倡领养代替购买的方式给小生命一个具有归属感的家。而这一路上,他也遇到了越来越多的同行者与支持者。
从流浪猫狗的角度出发,几年来“TA上海”联合各方倡导以 TNR(Trap捕捉、Neuter绝育、Return放回)的方式取代安乐死,减少无家可归的动物数量。张囍囍是TNR项目的负责人,她告诉我们,“其实‘TA上海’的伙伴大多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我们更像是长期志愿者。”
▲ “TA上海”的TNR项目说明。插画/官纯
在传递这份善意的过程中,他们遇到了来自高校、城市公园、绿地等多方自发组织的伙伴,其中不乏Z世代的年轻族群。
在校园中与猫和谐共处
相对于在大街小巷间的流浪猫狗,校园里的小家伙们应该算是“最幸福的流浪者”了。在上海,同济大学可以说是高校“猫圈”的代表,“同济大学猫咪同盟”(简称“同济猫盟”)也是最受同学们欢迎的社团之一。
“我们学校四平路校区的另一个名字叫‘四平路人民公园’,周围居民区被遗弃和走失的猫咪陆续进入校园,和它们的后代一起组成了‘同济大学校猫族群’ 。”有的还上过学校宣传片。
“同济猫盟”的社长之一(嘉定校区)李若松同学告诉我们,如今四平路校区的猫咪有近250只,社团甚至为小家伙们制作了具有辨识度的“校猫图鉴”,给它们进行带猫脸的身份认证。相较而言,他刚搬去的嘉定校区就只有十多只猫咪,猫少粮多,这群喵星人就显得更幸福了。
同济“猫文化”的历史颇有年头,在 2012年社团正式成立之前,校园里的猫咪数量就已经有一定规模了。欢乐“吸猫”的同时,大家坚持着“科学理性救助、领养代替购买、绝育代替捕杀”的理念守护校园里的小成员们。
▲ 今年“喵·KING”同济猫咪摄影大赛获奖作品。上图/小黄想回家;下图/黄弋烓
当然,关于如何与猫和谐共处,他们也通过科普、TNR、猫咪摄影大赛等方式从不同角度丰富着社团活动,让更多人对此建立正确的认识。不久之前,“喵·KING”同济猫咪摄影大赛刚刚结束,李同学介绍说,本届比赛吸引了150余位同学,他们一共收到了600余张校猫们的照片。
目前,同济大学里的猫咪已经陆续分批接受了TNR项目的绝育, “除了个别不亲人的猫咪之外,这也得到了‘TA上海’的支持。”李若松说。为了让校猫有长期稳定的归处,去年“同济猫盟”提出了领养的条件和流程规范,希望它们不再受虐待、流浪。
交谈前几天,他们一校区的猫咪出现了中毒的迹象,牵动着许多同学的心。无论在校同学还是校友、周边居民,大家关爱猫咪的同时,也从这些生命身上得到抚慰与治愈。最近,“同济猫盟”还发布了今年寒假喂猫的志愿者招募,为校猫们的假期生活提前做好准备。
李若松坦言自己以前从未养过猫,是来到大学校园后发现了这些小生命的可爱让人感到怜惜,进而成为“同济猫盟”共同关心它们的一分子。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高校成立了关爱猫咪的校园社团,成为年轻一代关注流浪动物的集结地,也让人从中看见善意的相汇。
萌生于公园绿地的小心愿
Bon捡过两只流浪猫,“2018年的时候,路过家附近的上海静安雕塑公园,偶然发现一只流浪的橘猫,就把它带回了家,叫聪聪。”从那之后,她每个周末都会去公园喂猫。
“后来还有一只奶牛猫,但因为聪聪有些抑郁,它们俩不适合一起生活,就给我妈妈养了。2020年初因为疫情封园,我就很担心周围的流浪猫。”后来疫情稍微缓解,公园再度开放,Bon对其中的猫投入了更多关注。“我一直就想要提高它们的生存质量。”她说。
其实城市的许多公园里都有猫,慢慢和所在的街区、居民相互熟悉,他们认得猫的样子,猫可能也逐渐知道某个时间、在哪里会有人给它们“放饭”。
2021年1月,当时有一窝小蓝猫在找领养家庭,于是Bon和周边的志愿者们在线上建了一个群,从此以静安雕塑公园为出发点的这个小团队就慢慢壮大,一年不到的时间,我们交流时群里已经有70多位成员。
Bon和我们分享说,“TA上海”发起倡导的TNR项目已经给公园里的猫们进行了4批绝育,每批都有十几只。同时她也和一些热心的志愿者会小规模地给猫咪做绝育,帮忙找领养家庭,现在公园里的绝大多数猫都已做了绝育,“可以说之前的小愿望也基本实现了。”
最近,她又开始关注公司附近的“流浪儿”。谈及对它们的救助,Bon也觉得 TNR是目前最有效的救助方式,“但每一只流浪猫都不希望被饿死。”所以她还是会习惯性地怀着善意去关心身边的小生命。
什么才是它们最需要的救助?
还在读大学的欣怡经常会出现在“TA上海”的线下领养集市,TNR项目的宣传、回访活动中。从高中开始养猫后,她逐渐开始关注流浪猫群体。
透过她救助、领养猫咪的故事,能看到每一流浪者背后的不为人知的曾经。“我的第一只猫是某天晚上散步时在草丛里捡的,那时它很怕人,带去医院治疗后,医生说不适合陌生人领养,就带回了家;第二只猫在8个月的时候已经换了4任主人,当时有些抑郁,我也想给家里的猫找一个玩伴,于是又收养了它。”
原来也觉得“二胎生活”已经挺圆满了,2020年年初,她和妈妈在路上发现了一窝奶猫和猫妈妈,看它们很难自己觅食便捡了回来,结果五只幼崽只有两只幸存下来。后来两只小猫找到了领养的主人,欣怡觉得小猫都有了归宿,猫妈妈如果又回归流浪生活的话,就太可怜了。于是她和妈妈决定收养这只母猫,“而且捡它们的那天刚好是我妈妈的生日”,或许也是种特殊的缘分吧。
一般领养动物会有两周左右的适应期,欣怡说:“如果像她家一样有‘二胎’‘三胎’,还要看和‘原住民’的相处是否和谐,实在不合适的话,建议放回原处或找原来的组织退养。”
很多人对流浪动物的帮助仅仅停留在投喂,这几年的救助经历让欣怡认识到这不一定是最科学的帮助方式,“不投喂才是尊重它们的天性。一般来说,流浪动物的生命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强,除非实在饿到不行了。相对来说定点投喂好一些,即使这可能也存在着弊端。”
更重要的是,不要过分地和流浪动物亲密接触,“比如看到小奶猫时,不要直接伸手去摸去救,可能它的妈妈就在不远处觅食,如果人们随意伸手留下了自己的味道,猫妈妈可能会因此抛弃自己的幼崽。”人类一时的喜欢与热心,对它们而言可能是一种伤害。
而另一次救助一只难产的母猫的经历,也让欣怡意识到给它们绝育的重要性。“很多母猫都有与生育相关的疾病,尤其是流浪猫,对它们而言最可怜的不是流浪,而是无限的繁殖所带来的痛苦。”她也因此在救助流浪猫的过程中,与大家一起接受、传递着正确的认知,给这些小生命以尊重与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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