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故事的主人是生性喜欢自然的“乐活先生”王申福。在北京有机农夫市集上,他家的鸡蛋总是最受大家欢迎的,很快就会卖完。五年前,他与妻正式从城市返回故乡,在大山里养鸡、盖房、栽玫瑰,亲手打造自己的美好家园。
玫瑰丛里好养鸡
“我一直都在农村里,”王申福利落地一笑。他有农民的黝黑皮肤和运动员的矫健身姿,在接近零度的室外,他只穿一件羽绒背心,带领我们在山沟沟里到处溜达,看鸡棚,寻访野山楂树,面对隆冬只剩下枯枝的玫瑰花丛,畅想花季的繁华。
从小他就在这片山林中长大,早已熟悉了此地的严寒和酷暑。自北京农业大学毕业后,86年王申福去西藏支边教授畜牧专业,在灵芝呆了整整8年。回京之后的十年,他在北农大科技搞销售,在饲料界也干出了一些名堂,然而他并不享受城市的生活:“坐地铁会头昏,感觉到处都陌生,没地方去,可憋屈了!”
慢慢的,王申福意识到自己对农村和自然,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喜爱和离不开。终于在2010年,他和妻子张姗姗共同决定,辞去工作,返乡务农。两人在养鸡的生产和销售方面有专长和积累,知道只要肯吃苦,做好了就能盈利。姗姗喜欢种花,农村地大,就随意在山谷种了大片玫瑰;没料到来年春天就成了玫瑰花谷,美到不像话!而王申福意外发现,鸡群也爱往玫瑰灌木中钻,吃虫子,挡风雨,避天敌;鸡粪也滋养了土地,让花开得更盛。真正的一拍两合。
虽然农村的劳作辛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生活的常态,没啥娱乐和社交,甚至连收入“随便去哪家企业卖饲料,也比做农场挣地多”;可是双脚踏在土地上的感觉,让夫妻俩感到格外自在:“这山里,什么花,什么时候,在哪儿开,我心里都有谱。到那时就特别开心,充满期待,早早去侯着。它一下子开了,就感觉什么都如约而至了;如果花没开,心里也会有些许遗憾,就像是谁失约了似的。其实人的满足感,有时候真就这么简单。”
种干净地,做干净人,过干净生活
农场卖鸡卖蛋时间久了,好多老顾客都成了朋友。大家觉得王申福做不来推广销售,还热心帮他写文案。“其实当年我在饲料圈出名,就是销售特别厉害;过去为了饲料卖好,鸡蛋改色改味我也是高手。但是我不想用这一套。”
他喜欢大家叫他“乐活先生”,在他看来,乐活就是自然的生活,包括自然的生产,也包括自然的销售。“自在、轻松,不刻意,不累人”。五年来,一家人不分昼夜地劳作,终于为农场打下了根基:年出栏6000只鸡,25万枚鸡蛋,还有100亩玫瑰花田,可维持一年30-50万的收入,“温饱算是解决了”。
然而,人的体力毕竟有限,过度透支也违背了有机生产、健康生活的初衷。王申福深知,乐活村的事业想要走可持续的道路,就必须注入新鲜血液:筹集资金,搭建适合年轻人发展的平台,吸引有志于此的人来工作、生活。
今天年初,王申福在“北京有机农夫市集”的办公室办了一场热闹的小众筹会,1小时不到就筹足预计的300万款项。这笔钱主要用来营建“净田舍”,作为农场的客房、办公室、食堂、职工宿舍等。在即将竣工的工地上,王申福指给我们看他为种金银花、藤本月季留好的位置,“都种上了,明年移过来就好”,乔木类大树“则需要一点时间”,但他不赶时间,希望人们与他一起见证院落从新到旧的过程,“台阶慢慢长出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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