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州,是电影《南极之旅》里冰川覆盖的世界尽头,是白和蓝的纯净之地......有人在这里看到了朝思暮想的远古冰川和初生浮冰,有人看到了可爱的巴布亚企鹅。而去过的每个人唯一相同的感受就是地球的「气候变化」,关于这个问题,你会思考什么呢?
* 德雷克海峡,世界上唯一的净土
2017的新年,是在南极之旅的路上过的。我们从智利的彭塔阿雷纳斯登上飞机,经历约2小时的飞行,越过德雷克海峡,降落在乔治王岛上,从那里登上游轮,向南极半岛进发。
飞越德雷克海峡虽然免去了单程整整两天的晕船之苦,却也令南极洲的出现显得有些猝不及防。
飞机降落乔治王岛的时候,看到岛上的大量科考建筑和道路,只感觉像是进入了大工地。直到一路前行到海边,看见三三两两几只企鹅的身影,才意识到这已经是南极洲的第一站了!
这种落差感,或许是来自于出发前看的《世界上最糟糕的旅行》一书。
南极仍然是世界最南端、这个地球上最为人迹罕至的地方之一,然而,它却已不是当初探险时代,阿蒙森、斯科特等人面对的模样。经历了商业捕鲸、科研建站风潮期间各国的博弈,还有始终存在的渔业捕捞压力,南极的“热度”持续上升。
* 冰川大面积融化
虽然全球气候变化对于南极大陆的影响还有争议,至少我们此次探访的南极半岛区域已经成为全球变暖的热点。
最近100年间,南极半岛平均温度升高了2.8摄氏度,是全球升温最快的地方之一。
2002年南极半岛一侧的拉森冰架断裂和坍塌曾在全球引发热议,之后,西南极洲融冰速度持续增加,相较20世纪50年代,海冰面积已经减少20%。
对于旅行者而言,这些背景乍看起来似乎和我们并没有太大联系,毕竟这种漫长的变化虽然在数据上已经足够直观,但似乎却不是我们的感官能够直接捕捉到的。
臭氧层空洞导致辐射水平增加,多涂点防晒霜就好,我们仍然能够看到冰山、能够看到企鹅、能够看到海豹。这不就够了?
我们确实看到了大量的企鹅。好几个登陆点都是白眉企鹅(又称巴布亚企鹅或金图企鹅)的聚居地。这种企鹅“唇红齿白”,显眼的橙红色喙和秀丽的白色眼线使之非常上照,很是招人喜爱。
然而,它的另两种刷尾企鹅亲戚呢?看起来有点贱兮兮的帽带企鹅,在各处都有零零星星地与白眉企鹅生活在一起,数量不多但还算容易见到。
而阿德利企鹅就没那么容易见到了。长着白眼圈还爱翻白眼,和白眉站一起的时候就是个矮穷挫,这些在《马达加斯加》中大出风头的敦实小个头企鹅,现实情况并不容乐观。
我们只在居格拉角Jougla Point见到它们。据说海冰面积的减少和与之相关的磷虾数量减少是阿德利企鹅数量下降的主要原因,自1950年代以来它们的数量已经下降了80%。
而相对更喜欢温暖水域的白眉企鹅随着气候变化,逐渐向南部原阿德利企鹅的聚居地入侵。在居格拉角,阿德利与白眉企鹅混居在一起,我注意到它们都用石子筑巢,然而白眉企鹅的巢明显比阿德利要大上一轮。
所有刷尾企鹅种类都有偷窃其他鸟石子筑巢的习惯,不同企鹅间对石子的竞争关乎繁殖成败,而科学家曾有白眉企鹅把阿德利的整个巢都偷光的目击记录。这方面的竞争是否也会进一步影响阿德利企鹅的数量呢?
也许有人会觉得这些企鹅间的家务事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我们要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气候变化引起的物种迁移的案例。
而这样的事在全球各个地方都在发生。气候变化影响的可不只是企鹅而已。如果考虑到寄生虫、病菌在这全球物种大迁移中的变化呢?它们对我们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另两队皮划艇组和雪鞋组成员,则经历了冰山坍塌和发现新冰缝的冒险。当大半座冰山就在小小的皮划艇身后崩解、翻滚,如白色巨兽以缓慢却坚定的步调向你扑来;当脚下坚实的冰架不再那么值得信任,凭空出现深不见底的悬崖阻挡住你前行的脚步,很难否认,我们就是在亲身经历着这些变化。
而变化给我们带来新奇和探索的同时,也永远是通向未来的挑战。
在南极之旅的最后,探险队员驾着冲锋艇,将我们带到一块巨大的冰架底下,请我们大家保持沉默,花几分钟的时间,在静穆中感受一下南极的魅力。
无论在非洲还是在南极,不论我们自以为自己追寻的是什么——动物、世界尽头、荒漠抑或冰雪,最终折服我们的,往往不是我们追逐的“那样东西”,而是大自然本身。
可能只是那一瞬间的那一阵风,那一声不知名的鸣唱(你可能甚至不知道那是鸟是虫是蛙),那一道掠过冲锋艇上空的恢弘巨影,或者,就像我们在当时体验到的,那种绝对的空无,万籁俱寂之时,在万丈冰崖之下,那种“伟大的白色寂静”令我们屏起的呼吸。
地球的力量是超越生命、跨越时间的。气候变化对于地球来说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它已经历过多次,即使每次都会引起物种构成的巨大变化,但地球仍然是地球。自始至终,是我们需要依赖这个世界,而非这个世界依赖我们而存在。
原文载于《LOHAS乐活》2017年4月刊
文 | 沈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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