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起来高深莫测的艺术作品,似乎总与我们日常相差甚远。艺术和我们究竟有什么关系呢?想起一位评论家曾讲:伟大的艺术从不与我们辩论,只是赋予人“真实”的感受。趁着上海冬日里的暖阳,我带着对这种“感受”的困惑,去油罐艺术中心走了一遭。
看看艺术展,让生活“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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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朱利安·巴恩斯童年的时候,被父母带去参观伦敦的华莱士收藏馆。小孩对艺术大概率是不感冒的,在他们心里,与其将时间用来逛这些无用的艺术展,不如窝在家里看书,亦或是踢场球什么的。
于是,当年纪尚轻的朱利安·巴恩斯站在弗朗斯·哈尔斯的《笑着的骑士》前面时,他搞不懂画上那个长着一撮小胡子的家伙在嘲笑什么,“想不通,这怎么就算一幅有意思的画作”。
▲巴恩斯自己虽未受过系统的美术教育,却有漫长的“审美”经历:在文学创作之余,他喜欢的一项“业余活动”,正是逛美展,品名画。
直到后来,他在《另眼看艺术》一书中写到了这段故事。在这本书一开始,他如是写道:“当一种权威的声音试图阐释一件艺术品,我们需要勇气告诉自己,这只是一种建议,而唯一的真相在于我们眼中所见。”
从莫奈、德加到塞尚,然后到勃拉克和毕加索,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从艺术欣赏的起始阶段到不再对艺术作品嗤之以鼻,并逐渐意识到了点什么。
▲有的时候,逛得多了,看得多了,无需借助专业的知识,也能感知到自己的艺术喜好。
“我们因着我们的背景知识、我们的性情、我们的饥饱程度,还有时代的流行风尚,对一些艺术品欣赏钦佩,对另一些不屑一顾。但不管我们怎么想,艺术本身继续前行,就在我们头顶上,宏大沉稳,宠辱不惊。”
朱利安·巴恩斯这句话,说的也是我们与艺术的关系。
生活在城市快节奏中的我们,总在与时间对抗,工作效率要高、出成果要快......似乎,在离不开网络的世界里,我们很难再体会到一种慢下来的生活,仿佛一旦放慢步调,便是对自我的懈怠与宽容。
而艺术,可以让我们真正地“慢”下来,更积极的定义来说,可以让我们接近美好的生活境界。因为艺术真正的力量根本不在审美,而在于启发思考,在于开启不同时间、不同空间、不同文明之间的对话。
▲teamlab艺术空间,我们不仅是感受自身与自然界、自身与世界间的界线,我们同时感受到自身与它们相容想通。
更重要的是,我们在了解它背后故事,清楚它来历的同时,也是看见与梳理自己的过程。
你可能在梵高或是爱德华·霍普的画作前,看到自己的不安,亦或身处都市繁丽中的孤独;可能在沉浸于teamlab的艺术空间时,感受到个体之于自然、生命的渺小;也可能在艺术家们借用当代艺术的创作中,打开自己与内心世界、周遭环境的“对话”。
▲影片《 Shirley: Visions of Reality 》用美国画家爱德华·霍普(Edward Hopper)的13幅绝世名画,构成了美国社会历史的现实风景。
艺术之上,是看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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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种对艺术背后故事,及自我觉察的好奇,我走进了油罐艺术中心。
以比利时当代艺术家群像展为主的“凸面/凹面”展,是今年春季才对外开放的上海油罐艺术中心与布鲁塞尔WIELS当代艺术中心共同举办的。15位参展艺术家,艺术界比较火热的有弗朗西斯·埃利斯、米凯尔·博伊曼斯、吕克·图伊曼斯、雅克·沙利耶,也有年轻的崭露头角者例如索菲·怀特纳尔、哈罗德·安卡特等。
▲ 凸面/凹面:比利时当代艺术展:2019年10⽉31日 - 2020年1月12⽇
无论从绘画、雕塑、装置、影像等多样类型,还是其所汇集的艺术家数量,此次油罐的比利时当代艺术展,可以称得上是国内规模最大的。
另一侧,是来自法国的艺术家西普瑞安·盖拉德的个展“海湾到海湾”。作为曾于2010年获得“杜尚奖”,也曾在包括纽约MoMA Ps1、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及瑞士巴塞尔丁格利博物馆等重要机构举办过个展的盖拉德,此次的油罐首秀,也是他在中国的首次个展。
▲ 海湾到海湾:2019年11⽉7日 - 2020年1月12⽇
虽是不同风格,艺术家们将自己对内心冲突、外界环境的自省注入创作中所展现的表达方式,是我此行感受最深的地方。
比如,15位比利时艺术家的创作中并不依赖于宏大的哲学、抽象和概念模式,而是展现了对可感知的日常世界进行精准、细致观察的能力。反观盖拉德,则是习得一种对自然的反思。
▲索菲·怀特纳尔 Sophie Whettnall,《黑灰(油罐项目)》(2019年) ,怀特纳尔的作品探索身体与周遭环境的关系,而其影像作品也因此被渲染为表演的空间,兼具优雅姿态、感官体验及生命能量。
从艺术中,看到自己。我试着将我的观展体验提炼出一些关键词,当然,这仅是很个人的体验。
瞬间即散的美。进入一楼展厅,便是哈罗德·安卡特(Harold Ancart)的巨幅画作《无题》,画面定格在火柴划过被点燃的瞬间,虽是静态画作却充满动态感,仿佛抓到一丝瞬间即散的美,于是便留住了永恒。
▲哈罗德·安卡特(Harold Ancart),《无题》,2019年,区别于色域画家追求的绝对性与崇高感,Ancart的绘画作品中充满设计感的画面、鲜艳却舒适的颜色,令人牢牢扎根于视觉愉悦感之中。
生与死的博弈。在二楼的展厅,空旷的空间中央摆放着贝林德·德·布鲁伊克(Berlinde de Bruyckere)的作品《不朽:双生子之二》。爱与痛、生与死、危险与保护等的对立关系,是布鲁伊克常见的艺术主题。每个人都在讲它的凋零,但我却看到了它的生长,并向远方的另一半发起”呼唤”。
▲布鲁伊克创作的作品,是一棵用蜡翻制而成的倾倒巨树,其残缺枝干无比平滑——德·布鲁伊克扒光了这棵树,绑上了绷带、盖有污秽毯子的树木看起来如此脆弱,像是在生命与死亡的历程中陡然停下脚步。直面苦涩。围绕着布鲁伊克作品的,是来自米凯尔·博伊曼斯(Michaël Borremans)的画作。他常常基于摄影等现成图像开始作画,作品往往带有一种失焦、褪色的面貌。从他的画作中,我如同看到他为人们情绪打开的一条时空隧道,直面回忆中的苦涩、压抑。
▲米凯尔·博伊曼斯在展览一层,占据主厅的大部分墙面,这幅作品是他2019年创作的《穿火箭的大人像》。
于不安中持衡。二楼的塑料布围起的“工作室现场”,是马克·曼德斯(Mark Manders)2009年的《铁椅子上的黏土人像》。场景复原了一个单腿斜倚着的“泥塑”人像,看着它,就像看到一个时而脆弱的自己,总在感觉不安、崩塌的状态中持恒、共处。
▲曼德斯以雕塑、静物画及建筑蓝图等形式发展了一种无尽的自画像艺术。模糊了现实与幻想的界限。
自然发起的叩问。在油罐的另一侧展厅内,是西普瑞安·盖拉德(Cyprien Gaillard)的最新影像作品“海湾到海湾”。
当影片带领我发现那些处于损毁或重建状态的历史与现代废墟时,我联想到许多记忆中与之相似的破败境况,垃圾、废墟、荒野......站在原地,在一次与自然某种程度的回望中,慢慢意识到如何以谦卑之心面向自然。
走出展览后,不得不说的是,这些艺术确实有一种奇特的疗愈力。就像刚从一个缓冲地带归来,即便下一秒又将回归都市的喧嚣与快,也有足够蓄力。
至少可以确信的是,艺术最重要的,是在场。看懂艺术反而是次要的,“人一旦认识人生的烦忧,就更懂得欣赏美的事物。”
图片及资料由油罐艺术中心提供
部分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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