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的生命经过了几十亿年的进化形成了如今丰富的自然种群，日渐受关注的生物多样性，关乎我们熟悉的大熊猫、江豚、扬子鳄，更关乎生活中并不常见的斑海豹、赤狐、豹猫……如珍·古道尔所言，“唯有了解，才有关心”。今天通过两位记录者，来了解擅长躺平、鼓掌的“萌友”——斑海豹。
▲ 纪录片《蔚蓝之境》片段
依海冰而生的海豹宝宝
中国境内有海豹吗？
有！斑海豹，而且它们在我国的繁殖地是全球八大斑海豹繁殖区中最南的一个。“在中国海域最北端，渤海辽东湾，每当严冬到来，浮冰会逐渐覆盖海面。海冰对人类而言是一种困扰，却给某种新生命提供庇护。”斑海豹就是2020年热映的纪录片《蔚蓝之境》第一集的开篇主角。在今年2月更新的《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中，它们被统一更名为“西太平洋斑海豹”（本文简称斑海豹），并由“国家二级保护野生动物”晋升为“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
我们曾趁着今年世界海豹日（3月1日）之际和拍摄过斑海豹的唐欣荣导演、“村长”张明摄影师聊起这群朋友，他们俩都滔滔不绝，可见这萌趣的物种在阅尽野生动物无数的两位心目中，有着特别的记忆与情结。
▲ 图片来源：躺倒在野外
能讲故事的物种
“当初筹备纪录片时，还没有《蔚蓝之境》这个名字，中国大陆绵延一万八千多公里的海岸线，要讲海洋，很多地方是绕不开的。”
之所以选择斑海豹，一是从季节的角度说，冬季结冰的景观很独特，而它的繁殖就是在海冰上。当然冬季的动物也很多，不过作为大型哺乳动物，而且是唯一能在中国海域繁殖的鳍足类动物，斑海豹首当其冲。“最重要的是，它能‘讲’故事”，唐导和我们聊起。
然而，想拍和拍到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拍摄前《蔚蓝之境》摄制组花了一年左右的时间做前期调研，唐导查阅了《中国动物志》，全国的确只有辽东湾的冬天能拍到斑海豹育仔的画面。
拍摄是在2017年的冬天，当时唐导在摄影师“村长”家过的年。不像拍摄野生动物的热门地点南极，在中国，斑海豹数量很少，他坦言，最大的挑战是怕找不到。虽然斑海豹身型体积也不小（体长1.5～2米，体重120～150千克），但是在汪洋大海上，那就是‘大海捞豹’。”
而且斑海豹只有刚出生 的时候还未褪去皮毛，它们在冰面上拙趣的样子，可比躺在海岸礁石上休息的成年海豹有意思多了！唐导一行就在海上“捞”了4天小海豹。
凶狠的“怪叔叔”
看到纪录片的我们自然已经知道了结局。那只在海冰上刚出生不久的海豹宝宝就是他们第四天出海时拍到的，长着绒毛的小家伙不会游泳，甚至还不能自如爬行，因此海豹妈妈的视线一刻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孩子。
每天吃五六次奶的海豹宝宝，体重会在10天内增长3倍，一个多月内，它还要经历换毛、断奶、下水，离开母亲，独自面对风云莫测的大海......
▲ 图片来源：躺倒在野外
“尽管有提早查过资料、设计了脚本，但因为海冰是漂动的，实际情况还是有很多未知数。”纪录片中还有一个看似凶狠的角色出现——雄海豹。唐导说，“它的出现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惊喜，相距上百米能拍到自然行为还是挺难得的，说明这个距离对它们没有威胁，也不能打扰它们。”
一般在繁殖期只有母海豹和小海豹在一起出现，本来还以为它们三只是一家人，后来才知道那位 “不速之客”是海豹妈妈的另一位“求爱者”。
“还有一个海豹妈妈落水的瞬间，也是我们无法提前设计的情节。”唐导没想到那个片段后来在网上比整部片子还要火。
▲ 纪录片《蔚蓝之境》片段
相比高纬度地区，渤海湾的浮冰融化得更早，海冰融化催促着海豹宝宝尝试下水游泳，不过因为雄海豹“怪叔叔”的出现，让小海豹的第一堂游泳课就变成了一场马拉松。
别看它们长相浑圆、憨态可掬，海豹却特别擅长游泳，尤其在换毛后体表光滑，大多时间都在水下游弋。
每一站都是竞技场
到了春季，斑海豹便开始迁徙。3月底，渤海的虎平岛是这群野生朋友每年光顾的地方。对此，关注斑海豹多年的“村长”更有发言权，在《蔚蓝之境》之前，他还参与了另一部纪录片《自然的力量》的拍摄。
村长说：“海豹的生活环境和冬季冰情关系很大，因此每年看到的数量不一定相当，多的时候有一两百只。”在他连续拍摄的4年间，只有2次拍到了小海豹。
“到了春天，刚好是鱼类从咸水到淡水洄游的时期，母海豹就会带着小海豹在辽河口附近的区域抓鱼吃。等天气再暖一些，它们会往大连、山东胶州湾去。”刚出生不久的幼崽在几个月内迅速成长，也跟随大部队一同迁徙。
《蔚蓝之境》中的另一个画面就是初春时在虎平岛抢占礁石的斑海豹们，它们必须在天黑前占领一块地盘才能好好休息。空间窘迫的小礁石往往因为长满藻类有些滑腻，也不干燥，没法好好舒展身体，一般成年斑海豹看不上眼，但疲惫不堪的小海豹也顾不上挑剔，一旦登礁成功，就意味着有了当天过夜的地方。
值得庆幸的是，如今人们对这群朋友的关切比以前要重视许多，尤其在经历了2019年初的斑海豹幼崽被盗案后，更多人看到了它们的困境。
辽东湾沿岸的斑海豹保护区及各地对它们的保护、救助也在加强。目前不允许私人随意坐船观看，以防给它们的生活带来叨扰。唐导说：“期待未来以国家公园的形式设立一个保护地，覆盖辽东湾整个海域，或许它们生活的环境会更理想。”
◐ 内容编辑自《LOHAS乐活》，图_除标注外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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