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深山,他们唤起了尘封已久的林业梦想


日本是举世闻名的森林大国,森林面积约有2500 万公顷。其中四国南部的高知县,山脉连绵起伏,森林覆盖率位居全国第一,但因缺乏有效的规划利用,一直处于未被开发的静默状态。如今却有一群充满想法的年轻人,唤醒了尘封已久的山道,善用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探索出新的地域发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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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王国的林业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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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是举世闻名的森林大国,有着绵延3800 万公顷的国土面积,其中森林面积占地约2500 万公顷,覆盖率仅次于芬兰、瑞典,位列发达国家第3 位。得益于森林保护等多项制度的实施,如今的森林覆盖率与30 年前的调查数据相比,几乎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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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森林蓄积量看,日本林材以人工林为主,每年以8000 万立方米左右的数量递增,森林资源总体规模十分可观。但是放眼世界,因为农耕面积扩大、传统粗放型的农业经营模式以及过度采伐,导致以热带林区为主的全球森林面积每年递减近730 万公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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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森林破坏在世界范围内愈演愈烈,林木在日本的保有量却稳中有升。也许大家会想,“反正木材量在逐年增长,多砍伐一些也没关系”,但现实却是日本长期进口低廉的外国木材,国内采伐远低于合理数量,尚未实现资源的有效利用。那这是为何呢?原来在日本,人们普遍认为“林业是不赚钱的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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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崎圣与妻子直美。


面对这样的看法,宫崎圣有着全然不同的观点:“找对了方法,林业也可以带来丰厚的收益。”他在高知县四万十市经营着一个名为“四万十育林团”的自伐型林业的团体。所谓“自伐型林业”,就是指当地居民对森林进行经营管理,在承担“护山人”职责的同时,也能获得持续稳定收入的一种林业经营形式。



山川之间的新型育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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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万十市的四万十川,有座名扬全国的桥叫作沉下桥。紧邻沉下桥边,就是宫崎和他的妻子直美所经营的“川边小屋”。虽然工作机会匮乏是当地的普遍状况,但在四万十川流域,得益于自然的恩惠,有许多年轻人得以从事诸如泛舟旅行、垂钓等面向观光客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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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下桥凭借没有栏杆的独特设计,成为游人必至的名景。


宫崎也是如此,在经营家族的木材加工厂之外,通过小屋运营以及划船指导等工作获得部分收入,但“旅游观光主要集中在夏季,其他季节相对空闲,这也是其他旅游业从业人员所面临的共同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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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崎和妻子直美所经营的“川边小屋”,每天只限定一组客人,和四万十川咫尺之隔。


宫崎想在从事观光业的闲暇之余探索其他营利渠道,于是在5年前加入了非营利组织“土佐之森·救援队”,在那里掌握了林业生产所必备的知识和技能。为了在当地山区开展林业经营,宫崎和同为旅游业者的好友谷吉梢一同创办了“四万十育林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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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们从事自伐型林业的场地,是一片约7 公顷的山地,这里种植有树龄40 年的扁柏,过去由宫崎的祖母持有。整片山林一直弃置不管的话,是丝毫收入也没有的,但如果适度地进行维护管理,就能成为一座让子孙后代获益的财富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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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材搬运因为有了经过精算而建造的作业道路,体力劳动的强度得以大幅减少。


大家印象中的林业就是砍树伐木的工作,但其实砍伐之后的搬运也是从事林业的必修课。所以林业开展初期,必须铺设一条宽度约两三米的作业道路,以便小型货车顺利通过。我们在前往山林途中经过的一条长约300 米的陡峭山路,就是“四万十育林团”的奋斗成果。宫崎笑言,“对于当时初学者的我们来说,修起路来确实困难重重,但做着做着就掌握了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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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型货车行走在陡峭的作业道路上。


比如,在途经山谷处没有采用传统的方法架设桥梁,而是考虑到成效比,利用圆木在河床处铺设横断路用以渡河 。这种道路的铺设方式,是从德岛县自伐林业经营者桥本光治那里学来的。同时,主干道也被修筑在山脊之上,宫崎圣以叶子为例向我们解释了这套方案,“山脊处地表坚固,道路不易崩塌,而且从干线的转弯处引出支线,就像叶片的叶脉那样顺畅。这就是所谓师从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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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崎圣以叶子为例画图向我们解释了方案。


“再加上重型设备的使用以租赁代替购买,也极大减少了费用的支出。“不论是农业还是其他行业,人们总是花费太多在购置机械和扩大规模上,但这样往往导致最终获利微薄,所以我们在林业经营上尽可能避免这样的做法。”



守护地域的永续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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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的伙伴谷吉梢是来自东京的外乡人,大学期间曾活跃于各种探险活动,尤其喜爱泛舟。年少时在四万十川漂流的美好经历,改变了她人生的方向。“承蒙四万十川流域居民的关照,想寻找力所能及的途径去回报他们,便萌生了毕业后定居于此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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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容灿烂的谷吉梢


现在梢和出身当地的伴侣勇太一起从事划船及水上站立板(SUP,Stand Up Paddle)的指导工作,与此同时,她也积极投身林业经营,坚信这是对地方发展有积极贡献的事业。当我们问及女生是否也能吃得消这样繁重的力气活儿时,她爽朗地回答:“完全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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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木材装入林间作业机的梢。虽然她平常总是笑眯眯的,可操作起设备来毫不马虎。


砍树时有链锯助力,搬运时可以使用带摇柄的林间作业车,使用滑轮之类的器械来操作,即便是力气活儿,也都变得毫不费力了。就在我们采访当天,梢还灵巧地向我们演示起林间作业车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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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梢的伴侣勇太


“修路不难,难的是基于整体和未来的考量去修路。”梢说。怀着对山区未来的期待,“四万十育林团”的成员们修筑了这一条条横贯山间的作业道路。三年前以这片山地为起点,开启了自伐林业的经营之路,最初只有500 米左右的小路,如今已贯通1.8 公里。目前尽管铺设作业路有相应的补助,却依然入不敷出,仍要靠伐木出货来贴补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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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的间歇,大家席地而坐。


也许在那些观念传统的只想选定一份工作并持之以恒的人看来,坚持主业之余还经营着林业的这群人,似乎有些异想天开。但正是他们走近森林的想法,唤醒了尘封已久的通往大山的道路,也由此衍生出源源不断的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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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床。一边培育树苗进行栽种,一边合理伐木,育伐结合,实现循环型林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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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材。根据品质进行分类,A类用于木材加工,B类用作层积材及胶合板,C类用作木屑及木屑碎料板,D类则作为木质生物质能源进行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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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边小屋”的大门处展设的木工制品和土特产。


宫崎感慨说:“从事林业不仅让我们自身获得收益,也对地区的发展有所贡献。以前光是为了养家就拼尽了全力,没想到真的能够成立自己的企业。但这份希望一直都深藏心底:在缺乏工作机会的山区开发林业真的再好不过了,可以吸引对此怀有同样理想的年轻人回来工作。在我们周围其实就存在着广袤的森林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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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桌上的日常食物,均是来自高知县山、海的馈赠。


听说宫崎家就读小学一年级的孩子小釉的梦想,就是将来成为“林业家”。“四万十育林团”不仅创造了能够将梦想延续到下一代的工作机会,也和地域共生,守护着这片传承给未来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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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成为林业家的小釉


编辑自《LOHAS乐活》杂志2017年1月刊
文:Hideki Inoue、陈博识、伍娇
图:Hiroshi Takao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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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古怪怪 2017-01-25 14:12:44
宫崎感慨说:“从事林业不仅让我们自身获得收益,也对地区的发展有所贡献。以前光是为了养家就拼尽了全力,没想到真的能够成立自己的企业。但这份希望一直都深藏心底:在缺乏工作机会的山区开发林业真的再好不过了,可以吸引对此怀有同样理想的年轻人回来工作。在我们周围其实就存在着广袤的森林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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