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师曾仁臻画了不少园林、山水、花草、小人儿。有人从中看到了游园心得，有人看到了神仙生活。希望你也能被这些小画带入山石开合、花木环抱的天地。居游有意，聊以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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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仁臻，号鱼山，

本职并非画家，而是建筑师。

于2014年成立幻园工作室，

创作了大量有关中国园林、山水、

空间与人的关系的画作。

新浪微博：魚山飯寬

小，未必真的小

鱼山喜欢沈复在《浮生六记》里对童年的记述，譬如夏日的蚊子是腾云驾雾的白鹤。

他感应这种从藐小之物上得来的物外之趣，画了一幅调皮的白袍书生驾鹤于云端的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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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收录在 “草间” 系列 里的作品，

和同主题的其他小画一样，

都是将花草、器物

当作微缩的世界来观想，

将人与万物同等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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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物上开个门，

小人儿就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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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一对小人安置于草木中，

他们之间的情意，

好似也映照出了

草木之间的守护与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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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间小人不像我们，

看云是云，

看笔架是笔架，

看西瓜是西瓜。

他们好像更聪明，更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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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想象自己成为一个小人儿，

住在花草世界里头，

原本这么微小的花草，

却突然像山水世界一样

朝你扑面而来，

笼罩着你、包裹着你的身体。”

大，及至方寸

鱼山不仅体察微小的事物，也喜欢玩味微小的空间。他刻印章，并从中受启发，经营起 “汉字” 里的方寸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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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处理边框的虚实断续、

线条的疏密开合、

物象的内外呼应，

便可以摆脱印面的大小约束，

使得小印也可另辟出广阔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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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有结构，

鱼山通过还原字的特征或形态，

创作了一系列名为 “字间” 的字画。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只取2个字的形态来表达一个意境，

以小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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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天和地的位置，

沙鸥的鼻子眼睛嘴巴爪子翅膀，

都贴合物象与飘零的意境。”

来往，想住进你画里

来到 “字间” 系列，就能看出，本职为建筑师的鱼山，他笔下的人与字是有 “空间来往” 的。他写道:

“字的空间变得立体，人的身体就可以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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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为了表达诗意，

还添置了一个人。

那么样一个人，月出时分走在路上，

在这些物象中间，

有点孤寂又有点愉悦，

就有那么点意思了。”

“人的身体就可以进入”，或说 “身体入画”，在鱼山的画作中一以贯之。

这一点在描摹园林的 “幻园” 系列中尤其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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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身体舒服地安置在自然中，

使树石的位置经营有居意……

树木仿若凉亭，

石头可以作为依靠的屏风，

洞窝可以作为烹茶的灶台，

整组山石片段的造型像一艘移动的画舫，

是可以生活其间的居所。”

人的参与，才让单一的画的观感变成嗅觉、听觉、触觉、温度、湿度的联想。

让平面成为 “经验的空间” 后，才让看画的人也想进入画中的山水园林，去游玩、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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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的确确有人迹，

却又不明明白白地给你看见，

就是要实实在在地勾引你的想象，

让你亲身进入云山中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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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模糊掉内外、大小和远近关系，

有点时空迷乱的幻觉。”

“身体入画” 也出现在 “山间” 系列中。鱼山清晰地解释了其中真意：

“有人说我画的是被人调教过的山水。很对，我画的就是在一两千年里，美化过的、经营过的山水，而不是荒莽的、狂野的、人不能进入的山水。这些被调教过的山水，就是我理解的中国人和自然相处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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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处理园林也好，

处理山水也好，

都是在处理一件事：

人如何与自然诗意地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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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窟洞府是一处山水的气穴所在，

也是经营山水居意的最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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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峰，高人，飞来飞去，

这是所有人小时候的幻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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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动物的山，

像植物的山，像音符的山……

日常事物像是被 ‘山’ 灵魂附体了。”

建筑本身，也是可居游的山水

在 “幻园” 系列中，还有相当多的作品是苦心经营的。

它们多是经年江南园林探访后的总结汇集，有的讨论了现存园林样式和现代建筑技术相结合的可能性，有的则是对建筑内部空间和人物活动场景的思考。

要厘清其中的来龙去脉，当得起另开一篇长文详述（前文也只是对其他作品的走马观花），因此只分享部分作品，就当一个引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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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建筑模拟山体，

同时把悬瀑、水潭、树石，移植进来，

使它们和建筑之间的关系，

也像发生在真实的自然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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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琢磨云墙这件事……

这个大悬挑实际上

想体现出云往外抛时的流动感，

一片云从云团里甩出去，

甩出一个可以居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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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砖墙、镂空墙、

曲墙、篱笆墙，横斜交错，

间以树，远以河，

布置出不同的空间层次，

每一层人物的活动和身体面向都有变化，

暗示了空间的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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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中求质地，

虚中求流转，

画面才能活。”

最用心，才能看到自然风景和雕琢造作之外的东西。

如今，鱼山 “幻园”、“草间”、“山间”、“字间” 系列代表作252幅，已结集成册《造境记》。

在作品之外，他头一回谈看山游园的心得、画画的苦乐和造园理想，一位建筑师怀抱着对自然的热情所营造的幻境铺陈于眼前。“有人说想住进这些画里，真是莫大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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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著者：鱼山

出版时间：2019.3

定价：118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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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整理、编辑自《造境记》

图片来自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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