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生活指南 | 走在沙溪的古街上,遇见20年前的大理

在我们“溜达”过的12座小城里,沙溪很低调。好在,偶然间听朋友说起在大理旅居的日子,谈到沙溪,这个离大理2小时左右车程、被形容为“茶马古道上生长千年”的古镇,“连云的层次都是丰富的!”,遂默默地关注起来。在沙溪,无论历史与文化留下过怎样的注脚,好像这个地方和它看似静止的时间,把那些美、舒适、心旷神怡的部分留在它前行的状态之中。它既与时俱进,也有古朴的传统、小地方的闲适与悠哉。生活在这里,便能找回难得的松弛与惬意。

古道上的“千年驿站”


“秋天的黑潓江边树林绚烂,红色、金色和绿色的树叶交织在一起,微风拂动着它们,马铃声哒哒哒的回响在树下。你仿佛会觉得是在喀纳斯。”


这是在沙溪旅居过两年的渔夫向我们描述的场景。在他心中,沙溪是“风景美一时,文化美一世”的存在


渔夫

文化行走人,

文化线路策划师,“好入名山游”。

旅居沙溪两年,目前专注云南区域,

读云南的书,走云南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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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地图(culturemap)


位于云南省剑川县的沙溪古镇,曾是茶马古道上的经停地之一。黑潓江水流经整个坝子(当地人对平原的一种称谓),古镇被葱郁的山峦环抱着。


古时,商人们聚集在沙溪镇中心的寺登街上,盐巴、茶叶、动物皮毛等各类物资在这里贸易、流转,彼时的市集熙熙攘攘,游人如织。这些画面在如今的沙溪也并非“遥远”。



▲ 古镇一隅。图_猴子


沙溪保留着完好的古道,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着村落,甚至还能发现马蹄的印迹。世界纪念性建筑基金会(WMF)称沙溪是茶马古道上唯一保留下来的古市集,遗存着完整的古桥、庙宇和宅院。


白族是当地主要的少数民族,现在他们还延续着民俗传统。每年农历七月二十七至八月初一会举办盛大的石宝山歌会,老老少少赶到古戏台,看歌手对白族调、唱情歌。还有每年二月八的太子会,则是沙溪传统的宗教祭祀节日。


▲ 上图_渔夫;下图_先锋沙溪白族书局


《孤独星球》(Lonely Planet)云南特辑2013年版的封面就是沙溪。安静的青山,雾气腾腾的江水,由于不便捷的交通和地理位置,且同时被大理、丽江和香格里拉三大旅游区包围住,相比于周围的丰富和热闹,在沙溪反而能够捕捉到一种难得的宁静。


来过这里的游客曾说:“走在沙溪的古街上,像是遇见20年前的大理。”


▲ 古镇一隅(图源网络)


沙溪历史文化深厚而多元,覆盖宗教、儒家思想、手工艺、音乐和外来文明等。这些皆因往来交通不便,得以以集镇的形式遗存了下来


比如“云南第一石窟”石宝山石窟、儒家思想文化的魁阁带戏台、马坪关盐马古道遗存,以及距离沙溪不到20公里的云南青铜文化之源——海门口遗址。


🚶‍♀️渔夫推荐的沙溪“文化散步“路线:

从被评为世界纪念性建筑濒危遗产的“寺登街”开始,观览兴教寺与代表了白族建筑最高水准的“魁阁带戏台”,之后,可以前往有”云南第一石窟”美誉的石宝山石窟、马坪关盐马古道遗存,以及云南青铜文化之源“海门口遗址”。


▲ (上)沙溪古戏台;(下)石宝山石窟。图源网络


当然,眼前的沙溪不是那么与世隔绝。


古时茶马古道车马繁忙,沙溪寺登街上的青石板路印证了这段记忆。如今,在这座遥远的云南村落有人修复起古建筑,并将它们变成文化场所。沙溪也在被时间改变。





沿着新地标“阅读时间”


2017年,独立酒店品牌“既下山”入驻沙溪。设计师蔡旭采取当地的黄土夯墙,打造了与村落土屋相同的主体建筑,并将酒店院落的门正对远山最高处,客房是面向庭院、融合当地风土的半开放式空间。当时,为了更好地介入当地,既下山·沙溪向驻地建筑师黄印武请教了不少,而这只是黄印武接手顾问项目的其中之一。


如果向沙溪镇的村民打听黄印武,他们会说,“哦,你说黄先生啊”,这一声“先生”正透露着黄印武与沙溪间的深厚联结。


黄印武东南大学建筑学学士、瑞士联邦理工大学建筑学硕士、香港大学建筑文物保护硕士。从2003年起担任“沙溪复兴工程”瑞士方负责人,具体实施国际慈善资金项目,负责建筑保护设计、资金管理和维修施工。

2001年,世界纪念性建筑基金会(WMF)将沙溪列为值得关注的100 个世界濒危遗址名录,由此受到瑞士联邦理工大学的关注,于是联合剑川县政府发起了“沙溪复兴工程”,包括对当地古建筑修复、村落保护和卫生改善等,黄印武是这个项目的瑞士方代表。


如今,黄印武在沙溪待了快二十年,主导了村镇上许多的古建修复项目。在他的印象中,沙溪应该是“慢”的,那些历史文化、自然环境、居民生活所滋养而生的东西都值得被保护下来。这在黄印武的诸多项目之中都能看到:在沙溪,纵使是修复后的古建,也在最大程度地保留其“原生之美”。


▲ (上)修复后的古建;(下)沙溪古镇俯瞰图。图_黄印武

“要让村民觉得这是村子里原本就有的东西。”黄印武说,“应该从乡村生活的角度看建筑,而不是单纯以建筑的角度。”


去年,由他担任建筑设计师的先锋沙溪白族书局开业了。书店选址于人员不密集的、黑潓江东岸的北龙村,作为与鳌凤村城隍庙、茶马古道博物馆等公共建筑在内,“大沙溪”规划的一部分。


▲ 图_沙溪先锋白族书局


为了保证这一带有城市空间属性的建筑的“在地性”,黄印武基本没有改动原建筑——粮食加工站的高挑结构,只把屋顶的瓦片替换成了玻璃,保证自然采光;把土墙和立柱重新修葺、粉刷。一旁的老式烤烟房也被纳入书局,被改造成了“诗歌塔”。登上旋绕的木质阶梯,沿阶会看到一些诗人的影像以及他们的诗句,到达塔楼还能从窗户远望村子的宜人风景。


建筑之余,对内里的塑造也延续着这一“在地性”。先锋白族书局的负责人刘雅婷告诉我们,书局在选书上基本贴合了云南民俗与文化,文创产品则贴近当地特色,比如以甲马(民间祭祀神祗时所用的物品)为元素设计的帆布袋。


▲ (上)“诗歌”塔;(下)书局;图_沙溪先锋白族书局


现在,村民也会自然地把书店当成他们的公共空间,聊聊天、喝喝茶,更有意思的是,有村民在书店门口摆起小摊,留下做广告的电话号码。这里是他们认为村子里“有人气”的地方。每当有诗人、文化学者、建筑师等不同领域的人来到书局做分享会时,村民们也会成为“热心观众”。


过去交通闭塞是沙溪得以完整保存下来的原因,从大理开车到沙溪需要行驶2个多小时,绕过蜿蜒崎岖的盘山公路。如今,随着酒店、文化场所的修建,以及预计在今年10月会开通的高速公路,想要来到沙溪看看的人越来越多,在这种趋势的带动下,随之是愈加多元的风貌。


先锋沙溪白族书局📍沙溪古镇北龙村内



流动的活力


8年前,猴子来到沙溪。古朴的小镇“安安静静的,很舒服”,不知不觉就待了一年。那时来古镇生活的大多是“退休养老的”,慢慢地,他和妻子索性找间房定居了下来,成为当时为数不多、从四面八方迁徙至此的“年轻人”之一。


这一呆,即是八年。原用于喂养牲畜的圈房被他们改造成200多平方米的居家之所,一家名叫“素朴”的手作杂货店也在寺登街上热热闹闹运作了起来。


素朴手作 沙溪古镇寺登街45号


类似其他的滇西古镇,沙溪不乏年轻人的身影。像猴子这类带着对自然乡村生活的憧憬,以期远离都市紧张日常的年轻人来说,沙溪是“自然的,没有过多外力的干涉,可以慢悠悠地过日子”。


在“素朴”的公众号上,猴子记录着这些日常:带着咖啡梦想来沙溪的崔崔和小哲,开了古镇里直到现在都算得上元老级别的咖啡馆“渡鸦”;一路向西去大理,最后选择在沙溪落脚开茶室的90后航航……他们似乎并未将古镇当作“提前退休的地方”,反而,他们学习着平衡理想与现实的能力,而这种不慌不忙、刚刚好的状态,似乎也与沙溪本身的文化属性及其少有的商业气息相关联


渡鸦咖啡(上)📍沙溪古镇南古宗巷38号长守茶室(下)📍沙溪古镇寺登街49号

这些年,沙溪在延续古建筑、民族风俗的在地文化多样性的路上发展着,但同时也裹挟着“新沙溪人”的担忧。


对于往来沙溪的年轻人来说,“快”不是一个好的变化。那篇影像所记录的年轻人,他们呈现的状态与坚持的平衡,也许终将受到陆续流入的“外力”影响,从而进入新的探索阶段。



对于这种疑虑,旅居沙溪两年的渔夫给予了一种解释,“沙溪或许不是那种让人快速放松下来的目的地,未来肯定还能吸引到向往沙溪生活方式的人。因为在这里,人们只需放空自己,就能很快地找到一种真实、前所未有地把自己和地域融合的生活。”


愈加浓厚的商业氛围,似乎也未影响猴子对沙溪的看法。对他来说,沙溪仍是一个很丰富的地方。有时,他会骑上摩托车去往某个不具名的山坡闲逛,在那些时刻里他依然感受到“8年前的沙溪”——那些“美、舒适,让人心旷神怡”的东西依然存在。


◐ 图、文整理自《LOHAS乐活》杂志。文_翊树子、登酿;图_黄印武、先锋沙溪白族书局、渔夫、猴子等受访者提供,部分图源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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